上海市長江口中華鱘自然保護區管理處上周對外公布,從四月下旬開始,已監測到500余尾野生中華鱘幼魚。此前,野生中華鱘位于長江葛洲壩下的自然產卵場已連續兩年沒有監測到自然繁殖,如果該發現被證實,對于中華鱘的保護來說,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今年四月,三峽大學的少數民族學生放流中華鱘。
江段形成新的產卵場。每年春季,成熟的中華鱘從東海回游至長江中下游產卵。但是,2013年、2014年連續兩年,科研人員未在葛洲壩下產卵場發現中華鱘自然繁殖。此現象一度引起野生中華鱘是否會絕跡的猜測。“我認為壩下水溫上升,會影響到中華鱘自然繁殖。”危起偉教授說,中華鱘產卵需要低于20度的水溫,長江上大壩的滯溫效應,導致了大壩下游秋冬季節水溫的上升。一些專家指出,從2003年三峽大壩蓄水后,近些年長江秋冬季
是否野生中華鱘尚需鑒定
“我目前還沒有看到正式的報告,長江口發現的是否為野生中華鱘幼魚,尚需等待分子鑒定結果。”22日,中國水產科學研究院首席科學家、知名魚類保護生物學專家危起偉教授接受記者采訪時認為,若確認長江口發現的是野生中華鱘幼魚,那對中華鱘保護“是好事”。
6月17日,上海市長江口中華鱘自然保護區管理處對外公布,4月21日到6月16日,保護區管理處已在長江口水域監測到野生中華鱘幼魚545尾。
位于上海的長江口是中華鱘入海的必經之路。如果長江流域有野生中華鱘繁衍,這里是監測到中華鱘幼魚的最后可能。為此,這幾年長江口中華鱘自然保護區管理處安排專業技術人員長期堅守監測和搶救一線,開展長江口中華鱘幼魚資源監測。
危起偉教授對這一消息持審慎態度。昨日,他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長江鱘魚種類多,通江河流流域人工養殖鱘魚的也多。此外,不能排除還有外來物種。這些鱘魚都有可能出現在長江口。
近幾年,在長江中下游發現的野生中華鱘數量很少,這次突然冒出大量幼魚,是否就是野生中華鱘幼魚,危起偉教授認為,必須進行形態和分子鑒定。“不過,也不能排除長江口發現的就是野生中華鱘幼魚的可能性。”
葛洲壩下連續兩年沒發現
21日上午,江南葛洲壩壩下,斜風細雨,中華鱘核心保護區宣傳牌就在江邊。“我們小時候經??吹剿奈灏俳锏闹腥A鱘,還用漁網打起來過,這兩年沒看到過了。”點軍區十里紅村村民陳師傅蹲在江邊石頭上釣魚,感嘆江里的大魚少了很多。
在葛洲壩建成以前,中華鱘將當時人煙稀少的金沙江段作為產卵場。1981年,葛洲壩落成后,科研人員在大壩下游的食卵魚的肚子里發現中華鱘魚卵。這意味著,大壩下游水溫平均升高了2-6度。
中科院院士、魚類生物學家曹文宣認為,在葛洲壩下產卵場,人類活動的干擾,是研究中華鱘繁殖不可忽略的因素。“中華鱘天性愛清凈。而葛洲壩下的產卵場,屬于城區江段,人類活動較多。”
但也有專家持不同意見,所以具體原因尚無定論。
不排除出現新的產卵場
長江口中華鱘自然保護區管理處技術人員認為,去年中華鱘還在自然產卵,產卵規模沒有大規??s減。不過,自然產卵場離開葛洲壩,轉移到哪里尚無人知曉。
危起偉教授以及中科院院士、魚類生物學家曹文宣均認為,鱘魚具有比較強的適應性,不排除會在長江中下游出現新的產卵場。
作為擁有1.4億年進化史的“水中活化石”,中華鱘的確適應力強。曹文宣院士介紹,鱘魚其分布從最早的北半球高緯度地區向南延伸,中華鱘已經是鱘魚里分布最南的一種。當其原有產卵場不適應產卵條件時,它會另擇合適場所繼續繁衍。
如果新產卵場的推斷得到進一步科學證明,它將是有科學記錄以來中華鱘尋覓到的“第三產卵場”。前兩個分別為金沙江段和葛洲壩下。
曹文宣院士從多年前便開始提議,在長江沿線選擇若干個合適水域,建設中華鱘自然棲息地,為其自然繁殖提供條件合適的“安靜”場所。隨著葛洲壩下產卵場連續兩年無音信,這一提議越來越受到關注。
不過,曹文宣院士也曾表示:“在葛洲壩下沒監測到,不意味著沒有自然產卵發生。讓我們對中華鱘自然繁殖保留希望吧。” (來源:荊楚網-三峽晚報)